让死者拥有那不朽的名,而让生者拥有那不朽的爱。

绿穹野。晚灯思。:

巴黎的天灰蒙蒙的一片,车里安静得如同天气一般沉重。

突然上来了一个老妇人,拎着音响,拿着麦克风,断断续续并不美妙地为所有人浅吟了一曲。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孩不时偷偷地瞄她一眼,拼命压着嘴角的笑意。望着她滑稽的样子,本来不笑的我忍不住咧开了嘴。 还好,笑会传染。 上车的时候紧绷的情绪终于像弦一样崩得七零八落,摸了摸额头上两颗半熟的红豆豆,为原本就并不聪明的自己又添了几分傻气。

每天都很累,倒下就呼呼大睡,却也不得不早早起床。这半年几乎体验了我前十九年都未曾体验过的劳累,像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,一些实践过才会知道是什么滋味的事情。 若不想日复一日地重复无聊,就必须让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一种强制忙碌的状态。 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有何用,对错利害是什么,只是单纯地抱着试试看的想法。

在Pierre Herme 买马卡龙的时候,和一位中国店员聊天,她说起她一个闺蜜,之前也在法国读书,法语特别好,跟一个玩音乐的法国男生谈了七年恋爱。我说这真是一个浪漫的故事,然后呢?

“然后她和那男生分手了,彻底回国,不久就嫁给了一个在上海招行工作的总经理。" 说完她停顿了一下,“不过她现在过得挺好的。当初那个法国男孩的妈妈特别喜欢她,说如果她肯留下来,就把房子送给她。" 

“她后来走是因为不喜欢他了吗?" 

“不是……她大概觉得心里没底吧,那个男生在酒吧弹唱,真的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吗……"

旁边买马卡龙的阿姨听到了,平静地说,对啊,一个玩音乐的怎么跟招行的总经理比你说是吧,这个社会很现实的。 

那一刻,我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,像不愿接受这个现实的曾经里,我一度认为,金钱不能衡量此种价值。同时我的内心也在无时不刻变化着,矛盾着,打着架。 然后我笑着附和她们,是的是的,爱情又不能,当饭吃。 

然后继续陪人逛街,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拿着她老公的信用卡,一笔又一笔毫不犹豫地刷着,笑面如嫣。 铺张奢华过敏。内心突然蹦出了这个词。 来了巴黎八天,除了一天时间在机场,其余七天全在购物。500欧500欧地花,花完刷卡,卡刷爆了把美金换成欧元继续花。 

我不明白,也想不通。只觉得很可怕,特别是当她平静地说出“这个社区很现实的"这句话时。 突然想起,那个女孩,会不会在上海黑漆漆看不见星星的夜晚,蓦然想起星空下那个,会弹吉他,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唱歌给她听,笑起来很好看的男孩。 这大概就是法国人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,c'est la vi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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